罹词

小女子不才,未得公子青睐。

[花心]阑干倚处,待得月华生·十四(尾声)

*第十四篇!好了好了,这篇肯定是终章了!

(但好像看起来还是没写完的样子/挠头)

(后面可能还有个婚礼番外,容我再思索一番)


*对背景不甚了解,所以有些不知道的就随便来了


*刀子后面一定会有糖的!你们看!我没骗你们!是真的糖!


*篇(十四)正文约3k7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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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您开药吧。”

叶英终于肯用药了,候在一旁的叶晖也算是舒了一口气。最起码,这样一来,叶英的眼疾还不至于毫无转圜之地,既然愿意用药,那就不会完全目盲了。

江南的秋季过得飞快,转眼间,便到了隆冬时节,眼看着这时日就快到年关了,寒气更甚,伴随着湿气直插入骨,冷得让人无处躲避。

沈剑心又来信了,这几个月下来,这已经是他寄来的第十一封信了。

他的信里写的,几乎没有什么大事,都是些平凑而成的鸡毛蒜皮的琐事,一篇下来,啰里啰嗦数百字,毫无文采可言。而且,每一件事之间,也寻不到什么逻辑,只让人读着一头雾水。这信纸也脏兮兮的,好像每次写信时都把墨汁撒了似的。

“叶晨,替我念。”

“噢……”叶晨每次替叶英取信回来,都得摊上念信的“苦”差事,他本来想让叶岸去的,可是,每次当有沈剑心的信来时,山庄里四处都找不到叶岸的踪迹。

叶晨极不情愿地开始念:“叶英,近来可好?不管你好不好,我过得可好了!我与你讲,长安下雪了,那雪花一片一片的,大得像鹅毛一样,可好看了!哦对,我告诉你啊,李复回来了……”

说实在话,叶英其实并没有听完一整段啰嗦的耐心,思绪总能在片刻后便飘散出去,只有听得“叶英”二字时,才将思绪拉回来。

叶晨兴致索然地念完了信,看向叶英,却见叶英一副睡熟了的模样。

“大庄主?大庄主?”

叶英也不睁眼,梦呓似的说了句:“嗯,我听着呢……”

“呃……大庄主,我念完了,这信……还是放到老地方收着么?”

“嗯。”

叶晨照常将信折好,压到茶壶底下——茶壶底下层层叠叠的信已经很厚了,叶英虽然一封也不回,却一封也没扔。

“年节将至……叶晨,你替我去一趟长安,带一些奎元馆的糕点到李复家里,给沈剑心,就当是我送给沈剑心的新年礼物了。”

“大庄主,长安可是安禄山的地盘,这……”

“安禄山喜怒无常,残暴无度,虽有将才,却无仁心,连自己的儿子都心存异心……这长安城,想必迟早还是要还给大唐的。”

“那大庄主,既然要去李复家里,却只给沈少侠送礼,是不是不妥?”

“李复的父亲可是长安首富,这名声早就被李复传得四海皆知,想必什么都缺不了,我就亲书几句贺词,你替我送去吧。”

“那……大庄主知不知道,沈少侠喜欢什么样的糕点?”

“沈剑心?他食欲旺盛,肚容万物,不挑剔,也不忌口,你自己看着办吧,主要数量够,就错不了。”

待叶晨紧赶慢赶地到了长安,年节已过,看来只能找沈少侠度元宵了。

正往沿着街道往城中走着,却遇上了一队车马,疾驰着向城外去,个个戎装,看样子好像是安禄山的兵。

叶晨只得跟着长安的百姓一块儿,飞奔着躲进小巷子里。

叶晨伸手戳了戳身边的小摊老板,问道:“这位乡亲,我是从江南来长安省亲的,可否问问,长安最近发生了什么?”

只听那摊主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:“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前几日登基了,说是安禄山重病缠身,上不了朝,就尊他为太上皇。不过啊……这事儿我与你说,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……”

叶晨连忙点点头,摆出一脸诚恳模样。

“照安禄山的性子,就算得了重病,又怎么可能把位置……就这么,让给安庆绪呢?况且,安庆绪这儿子压根儿不得宠,只封了个亲王的头衔,野心却大得很。所以啊,据宫里的下人们说,是安庆绪和太监合谋,将他老子一刀……”

那摊主随即拿手指,往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,还露出狰狞的表情。

听得这般事情,叶晨撇撇嘴,扭头看向街上长龙般的队伍。

“哎,我说这位兄弟,你来长安省亲,是哪户人家啊?”

“李府。我的大哥是里头做事的,家父身体不好,托我带些江南特产来。”叶晨指了指鼓鼓囊囊的包袱。

经过几番打听,叶晨总算是找到了李府,心中暗叹道:不愧是长安首富,光是从外头看看,也是气派得很呐!

叶晨正想敲门,却正巧遇上了沈剑心背着包袱,蹑手蹑脚地从里头拉门出来。

叶晨一惊:“沈少侠?你往哪去?”

沈剑心也一惊:“叶大哥?你怎么到长安来了?”

“大庄主托我给你带了奎元馆的点心,也算是大庄主的一片心意,沈少侠你可收好了。我紧赶慢赶来长安,结果还是慢了几日,没赶上年关。”

说着,叶晨从包袱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食盒,递给沈剑心。

沈剑心掂了掂食盒,满意地揣进怀里:“我说这叶英,我给他去了那么多信,他一封也不回,过年了倒还知道惦记我……我还以为,他不拿我当回事儿了呢。”

叶晨连忙摆摆手:“哎哎哎!沈少侠,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。大庄主他这段时间啊,对你那叫一个关心。你一离开,他日日都要向二庄主问‘北方战事如何了’,这事儿一日都未落下。之前,大庄主听闻广平王的队伍无一生还,伤心难过了许久,日日描摹你的模样,画得已经很是细致,却如何都不满意,日日夜夜地画,还患了眼疾,好在得了大夫诊治,不然可能就要……哎呀,不说这些了……沈少侠你是不知道,那画纸啊……”

说着,拿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段:“这么厚呢!”

“那正好,我答应了叶英,伤好了就去杭州找他,既然你来了,那我们一块儿去吧。”

沈剑心搂上了叶晨的肩,就往驿站走去。

“哎哎哎!沈少侠!大庄主托我带给李复的贺词还没给呢……”

“不必了,你连李府都没踏进去半步,他不会介意的!你就当是……来长安接我回家的便好。”

回家?好像,是也不是。

不过,那里倒是有个人,像家一样,值得托付,让他安心。

至德二年,正月廿九,藏剑山庄。

虽然年节已过,但是藏剑山庄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,来访的人并不多,弟子们倒是得了闲,日日想着点子,聚在一块取乐,只有叶岸因为叶晨去了长安,玩得并不尽兴。

叶英却觉得这些玩法俗不可耐,不愿与弟子们同乐,只是向往常一样,日日倚在八角亭里,歪着脑袋,闭目养神。

他披散着长发,遮着朝阳一侧的脸,有些暖意的阳光,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丝丝缕缕的阴影。

花园里的红梅开得正艳,幽幽清香萦绕在园中,若有若无,时隐时现。

叶英悠悠地嗅着花香,却不愿睁眼去赏,他知晓,即便睁眼,也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,其中的美,只能靠心中所想了。

“叮铃…叮铃……”

他好像听到了剑穗的铃音,但那声音似乎距离自己很远,或许是谁家的驴子摇头晃脑地从山庄门口经过。

“叮铃…叮铃……”

铃音近了,还伴随着越发靠近的跫跫足音,在他的身旁停下。

叶英的手在宽袖中攥了起来,价值不菲的锦缎,在他的手心中被揉成了皱布。

淡然开口道:“沈剑心。”

原本沈剑心脸上狡黠的神情瞬间呆滞:“嗯?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
“剑穗的铃音,伴随我多年,一听便知。”

“嘁,没意思。”沈剑心赌气地说,“我已经遵守承诺来了杭州,见你好端端的,那我就走了,就此别过吧!”

叶英连忙睁眼,一把将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拽回:“沈剑心,别以为你在信里藏着什么话,我察觉不到。”

沈剑心一听便结巴了:“那……那那那你还一封都不回!”

“因为我想,那句话,还是亲口跟你说比较好。”

沈剑心登时红了脸,看见叶英不为所动的面色和无神的双眼,又是气恼,又是心疼。

“那……那那那你说吧,我听着!”

“只有我回答你,你却不问我,这……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?”

沈剑心的脸越发红了,只是,叶英压根察觉不到。

见沈剑心迟迟不开口,叶英往手上又加了力道,直接将沈剑心拽入怀里,凑在他的耳边低语道:“你追我,隔层纱。嗤……你心里那点小九九,早就被我摸透了,你现在是不是在想,如果你咬死不问,我会不会心软放你走?”

沈剑心一怔,身体细微的动作也被叶英感知透彻。

“被我猜中了吧。不过答案要令你失望了,今日你要是不开口,我是不会放开你的。”

“咳……那,咳……叶、英……我、喜、欢、你、你、喜、欢、我、吗……”

话刚说完,沈剑心就已瞪着叶英的答案,却看见叶英摇摇头:“太古板,不像你,重来一遍。”

“嘶……你……”沈剑心咽了咽口水,炮仗一样开口,“叶英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?”

“太快了,没听清,你好好来一遍。”

“叶英!”沈剑心险些就要发火,却还是用一阵鼻音冷静了下来,“嗯……叶英……我喜欢你,你喜欢我……吗?”

这回,叶英终于咧嘴一笑,抓住沈剑心手腕的手松开了,转而紧紧怀抱住了眼前人,双眼聚焦在面前那张模糊人脸上的一点殷红处,俯首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他细细地、慢慢地品味着沈剑心的味道,一点一点地深入,动作逐渐变得激烈起来,四周的氛围变得燥热,与隆冬时节很是不配。

他感受到沈剑心的喘息,乱动的小手想要推开自己,而他框住沈剑心的手臂却一丝也不动摇。

“别乱动……”

直至他感受到沈剑心的脸已经涨得滚烫,喉咙颤动着喘不上气时,才抵着沈剑心的额头将他松开。

“呼……你耍赖……你还没回答我呢!”

叶英侧头,将话语吐入沈剑心的耳中:

“喜欢,我也喜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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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瞎写写小剧场)

叶晨苦思冥想了个新玩法想逗大庄主,却看见粉红一幕。

捂嘴惊呼:“嘶——我磕到真的了!”

见叶岸也要探出头来看,叶晨一把摁了回去,道:“非礼勿视。”

叶岸:“什么呀!沈少侠好不容易回来,跟大庄主在聊什么?”

叶晨:“都说了非礼勿视了,听哥的。”

叶岸:“哥,就一眼!”

说着,叶岸趁机探出头去,看到粉红一幕。

亦捂嘴惊呼:“嘶——我磕到真的了!”

叶芷妍看见两兄弟,也奔了过来:“哎!二位爷……”

叶晨、叶岸:“嘘!”

并指了指花园。

叶芷妍皱了皱眉头探头一看,看到粉红一幕。

捂嘴惊呼:“嘶……我磕到真的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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